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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我是奧爾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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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剛發工資,周小擼特意開車去了x大外的小吃街。

自從五年前畢業後,他就再也沒有去過。

不知以前曾聽誰說起過。人這一生就像水裏的浮萍,不管是順流還是逆流,你總得往前走,往前看。

周小擼掏出一把零錢,一角的,五毛的,一塊的,他習慣在身上帶著零錢,家裏的小豬錢罐也都存滿了三個。這個習慣,或許還要維持很久。

“嗨,十六塊八,剛好嘞!”老板笑瞇瞇的接過錢,隨口閑聊了起來:“我看小哥你年齡不大吧,是從這學校出去的?”

周小擼點了點頭,他話不多,但在別人說話時,他總是聽的最認真。

老板也不介意他沈默,在社會上行走的人,誰看人沒幾分眼色?老板一邊燙著麻辣串,一邊和周小擼說著話:“我看小哥你人挺不錯的,你看現在哪個年輕人隨身帶著零錢啦?出去玩沒個一兩千都不好意思打開錢包,平時更是連找的零錢都不要,嫌沒地兒放……”

周小擼吃著碗裏的麻辣燙,不時點頭附和老板,最後老板還大方的送了他一串牛肉丸,誇他是個有為青年。

周小擼聽後頓時哭笑不得,在這個城市中,最不缺的就是他這種‘有為青年’了。

離開時,周小擼把牛肉丸的錢悄悄壓在碗下。

這年頭,賺錢比花錢難,更何況他也不缺這一串牛肉丸的錢。

人潮,車流,霓虹燈。

所有生命都被一種名為‘生活’的野獸追趕著,周小擼也不例外。

所以當他接到上頭的緊急連環call讓他馬上準備去a市時,周小擼也只能認命的趕回家收拾行李。

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,兩套換洗的衣服和幾條內褲襪子而已。

拉上行李箱的拉鏈,周小擼確定沒有遺忘什麽東西後,就給出租車公司打了電話,讓對方過來接人。

飛機抵達a市時,已經過了八點半,周小擼看了眼時間,又馬不停蹄的打車到了分公司,等處理完事情回酒店時,得,已經淩晨一點了。

“出差還真是個體力活兒。”

周小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抱怨著,沒一會兒就陷入了睡夢中。

夜幕籠罩之下,平時隱藏在城市陰暗角落中的妖魔們紛紛離開巢穴,開始了每晚的狩獵游戲。

黑暗中,兩只魍魎血紅的眸子緊緊盯著熟睡中青年,唾手可得的美味讓兩只剛生出靈智不久的精怪蠢蠢欲動。

“不——”

不等魍魎靠近青年,一陣帶著煞氣的陰風突然卷起兩只精怪,在魍魎刺耳的哀嚎聲中,陰風猶如世間最牢固的囚籠,魍魎被困其中無處可逃。

躲在一旁準備伺機而動的獵手們見狀均奪門而逃,沒有人願意招惹上這種實力高超的‘同類’。

黑暗在此回歸平靜,兩只倒黴的魍魎成為了今晚的狩獵者的大餐。

長發及腰的男子坐在床邊,蒼白的手指隔著空氣小心摹畫著青年的輪廓。

“晚安,周小擼。”

男子盤腿坐在地上,單手撐起下巴就那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熟睡中的周小擼,視線溫柔而眷戀。

周小擼早上起床時覺得腰有點軟,身上像是被某種動物爬過一樣,粘糊糊的。

額……光想想都覺得挺惡心的。

周小擼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,他可受不了身上這麽汗噠噠。

背對著鏡子的周小擼並沒有發現,他的後背上不知何時被誰用朱砂畫下了一幅‘連理枝’。

從肩膀處一直延伸尾椎,纏繞著的兩株蔓藤不分彼此地緊緊擁抱在一起,枝葉相連,完全分不清誰是誰。

*****

周小擼在來a市的第三天就生病了,病情來勢洶洶,在他還沒來得及確定自己生病了就暈倒在電梯裏。臉蛋通紅,全身發燙,嚇壞了好幾個和他一起座電梯的乘客,最後還是酒店經理幫他叫的救護車。

周小擼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,不然眼前的一切又該做如何解釋?

衣著龍袍的天子與蟒袍加身的王爺。

周小擼突然感到一陣疲乏,他知道天子會自縊於乾坤宮,他知道王爺會帶兵謀反,他更知道——

最後王爺得到了天下,也失去了愛人。

周小擼對之後的劇情了如指掌,因為這一場夢,他做了二十六年。

從有記憶開始,圍繞著這兩人的夢境就沒斷過。

開心的,悲傷的,激烈的,絕望的……

夢境以兩人為主角,上演了一幕幕堪比年度大戲的宮廷劇。

深陷其中的周小擼時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。是夢裏那個癡戀對方而不可得的一朝天子?亦或是如今這個傻傻分不清現實的周小擼。

夢中,王爺抱著天子的屍體離開了皇宮,沒有人知道王爺把天子怎麽了,正如沒有人知道,王爺愛著天子。

一座宮殿,兩朝皇者的愛戀皆埋葬在其中。

周小擼是被驚醒的,混噩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夢中所見的最後一幕。

王爺吻著天子冰冷的屍體,許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誓言,然而,懷中人在不會回他一個笑容應他一句好了。

——只要你醒過來,這天下我拱手讓於你又何妨?

——為什麽你還是不願意醒過來?

——父皇不要我了,母後也不認我了,周小擼,難道現在連你也要丟下我嗎?

王爺抱起天子,一步一步走下地宮。

“你以為,你死了就能徹底擺脫我嗎?”王爺語氣輕快,仿佛懷中抱著的不是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,而是一只被折斷了翅膀任人宰割的飛鳥:“前些日子我抓住了一個南疆人,據說他們族內有一種能尋人來世的秘法。你說,我們試一試可好?”

地宮正中央原本是一個溫泉池,現在裏面裝滿了腥臭的血液,而在血池旁邊,無數宮女侍從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堆放著。

他們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手腕和大動脈上的刀痕,不難看出他們的死法都是因流血過多而亡。

“我們會在一起,無論生與死。”

周小擼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,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。

那個瘋子,最後竟是連屍體都沒有放過。

腰間佩戴的匕首,手腕上的一百零八顆念珠。龍床上,一顆被剔除了血肉的骷髏頭被安放在金黃色的枕頭上面,寢宮中,或大或小的骨制品隨處可見。

而這些骨頭的來處,均來自一個人。

從小生活在小康家庭的周小擼只感到難以置信,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喪心病狂的人?

尤其是當他親吻著骷髏頭達到高—chao的那一刻,周小擼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這是周小擼永遠也不會懂的偏執,即便他也曾掏心掏肺地喜歡過一個人。

*****

醫院的晚上其實並不怎麽安靜,周小擼靠在床頭聽著病房內的幾個病號胡侃,他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,醫生讓他先住院一天觀察觀察,所幸公司還沒那麽滅絕人性,給他批了病假不說,還報銷了住院吃藥用的所有費用。對此,周小擼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
當時針指向數字‘十二’時,周小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
他爬起身,赤著雙腳站在地上,只有緊閉的雙眼讓人知道他仍然還處在睡夢中沒有清醒。

他像只提線木偶,四肢僵硬著打開了房門。

門外,長發披肩的紅衣女子對著他妖嬈一笑,黑暗中女子手指間撥動的銀絲若隱若現。

“紅酥手,黃縢酒,滿城□□宮墻柳。東風惡,歡情薄。一懷愁緒,幾年離索。錯!錯!錯! ”

幽怨的曲子不知從哪裏傳來,紅衣女子伸出兩只瑩白如玉的纖纖細指,一寸一寸的撫摸過周小擼眉眼,鼻梁,薄唇。

“春如舊,人空瘦,淚痕紅浥鮫綃透。桃花落。閑池閣。山盟雖在,錦書難托。莫!莫!莫! ”

屬於女子的歌聲依舊在走廊裏回響,只是不再哀愁。

“為何欺我!?為何負我!?”

被斬去了輪回路的魂魄,她在這裏守著一個約定,而理智卻在年覆一年的等待中被怨氣吞噬,日積月累的戾氣始冤魂化為厲鬼,她離開埋葬著自己屍體的荒墳,開始漫無目的得尋找自己前世的情郎……

周小擼,正是她今晚找到的‘情郎’。

紅衣女子牽著周小擼走在前面,一股淡紅色的霧體從紅衣女子身上悄然飄出,跟在後面的周小擼在不知不覺間便將之吸入了體內。

醫院的走廊內靜謐地只聽見周小擼自己腳步聲,慘白的燈光照在身上,印出一條猙獰的猶如惡鬼的影子。

紅衣女子突然地停下了腳步,一個被鎖鏈困住了手腳的男子擋在了她面前。

“能從黑白無常的手裏逃脫,你是第二個。”紅衣女子對男子行了一個古禮,她漂亮的杏眼掃過男子的手腳,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,她開口說道:“你好,我的同類。”溫婉的聲音如夜鶯啼鳴。

一個被迫斬斷了輪回之路的冤魂,一個自願放棄轉世重生的厲鬼,兩個只有前世,沒有未來的冤魂厲鬼,的確算得上是‘同類’。

“還給我……”男子好似累極一般,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濃郁的疲憊感:“把他還我……”

他站在那裏,泛紅的雙眼盯著毫無知覺的周小擼,對方就是他種在心裏發了芽的執念,只有緊緊抓在手裏,才能驅散內心深處的恐懼。

差一點,差一點我就失去了他。男子一步步走向紅衣女子,腳腕上的鐵鏈摩擦著地板,發出刺耳的‘哢嚓’聲。男子眼中只看見了站在紅衣女子身後的青年,他走向他,眼眸中流露出的瘋狂和愛戀讓紅衣女子心驚肉跳。

紅衣女子在這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,忽然放聲尖叫起來:“你瘋了!就算你殺了他他也不會變成鬼!中了蠱情香的人只會死在幸福中,根本不會產生怨氣!你會後悔的!!!”

“蠱情香?你在他身上下了蠱情香?”

“沒錯!”

“那正好。”男子終於放下最後一絲遲疑,他顫抖著指尖毫不猶豫地將青年牢牢擁在懷裏,,“終於,我可以再次擁抱你了。”

記憶中的許多人或事都在漫長的時光中被斑駁了色彩,唯獨這個人,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。

愛他,似乎早就成了刻在靈魂上的習慣。沒有理由,也不需要理由,只要愛著他就好。

“我不會殺了他。”

男子吻上懷中青年帶著溫度的唇瓣,他滿足的加深了這個親吻,直到青年不適的皺起了眉頭,他才不舍的放開。

——真好,這次我親吻的不再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屍體。

“唔!” 周小擼瞪大雙眼,身後有人攬住了他的腰,一只手正伸在前面挑逗著他的敏感點。 該死! 周小擼張開嘴剛要大聲呼救,身後之人卻完全不給他絲毫機會,他被迫擡高下巴,無助地承受與那人口舌相融的親吻。 黑暗中,周小擼聽到那人被□□渲染地嗓音在耳邊響起。 他說:周小擼,我要上你。

周小擼掙紮的更厲害了,一種名為“恐懼”的猛獸傾刻間占據了他全部的理智。 逃! 周小擼跪趴在地上,雙手在地上使勁往前爬,試圖逃離來自身後的侵犯,然而腰間那只霸道的手臂不肯放松絲毫,只是縱容著他。當手掌因摩擦而破皮後,身後那人似乎動了怒。

“周小擼,你為什麽總是要挑戰我的耐心?為什麽就不肯乖一點?嗯?” 當身體被撕裂的瞬間,周小擼咬著下唇悶哼,眼淚不知不覺間布滿了整張因劇痛而慘白的臉。 幾乎是那人開口的瞬間,他就放棄了掙紮,任由對方滾燙的欲望在他體內橫沖直撞。

——他終於還是來了!

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恐慌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,或許更多的還是松了一口氣。

不知道被換了多少個姿勢,也不知道自己究竟she了幾次,反正當他再次從昏迷中醒過來時,他已經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“……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年幼時我們一起種的那棵桃樹?呵,每年桃花開的時候,你總愛拉著我在樹下看花

“……那幾年,是我平生最快活的日子……” “後來桃樹不開花了,連你,也沒了……” “你這一世剛出生那會兒,我還偷偷抱過你,你可能還不知道吧……” “我看著你牙牙學語叫‘媽媽’,陪著你蹣跚走路一路跌跌撞撞,我明明一直都在你身邊,為什麽你最後還會喜歡上別人呢?”

——所以你殺了他?!

周小擼突然想起他曾經喜歡上的那個人,就在他告白後的第二天,對方出車禍死了,車子突然撞下懸崖,交警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。

周小擼瞌上雙眼,他悲哀的發現自己連質問對方的立場都沒有!

後背上朱紅色的‘連理枝’開出了一個小花苞,粉嫩粉嫩的花骨朵從葉子中悄悄冒出了頭……

‘一世牽’是苗疆一種的蠱,將子蠱埋在人體中,它會隨著靈魂轉世重生,直到中了‘一世牽’的人遇到母蠱,蠱才會開出花苞。而‘一世牽’非癡情人之血不飲,非稚子身不食,世間僅有的一只還是他帶兵踏平苗疆寨子才奪來的。

然而,‘一世牽’的作用也不過是有幾率喚醒前世的記憶而已。 現在,周小擼的記憶被刺激後終於全部蘇醒,‘一世牽’也失去了它的作用,等到花敗後,這一株‘連理枝’也會變成一副精美的紋身。

“你就這麽放他走了?”紅衣女子站在天臺上,疑惑的看著旁邊的男子。彼時,正值太陽最熱烈的時候。

男子答非所問:“他中了蠱情香,會忘記昨晚的一切。”同時也會清除前世的記憶,而那些回憶,我一個知道就行了。

紅衣女子聳了聳肩,不置可否。

*****

周小擼家裏最近住進來了一個男人,一個莫名其妙的長發男人。

對於突然蹦出來的合租人,房東太太只說了一句話就k.o了周小擼:

你出差了一個多月就有一個月沒交房租,要不是看在我們認識了好幾年的份上,我早把你的東西給扔出去了!

周小擼表示,房東太太V587!

化身小媳婦兒的周小擼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‘同居者’,分出了自己的一半領地。

要不是現在房租便宜,距離公司又近的房子實在沒有,周小擼早就不幹了。

哎~說多了都是淚!

如果說真要接受和一個陌生人同居,其實也沒有那麽難,只要對方會做飯,會打掃,家務活全包並且尊重他的隱私,周小擼淚流滿面地表示:每天下班回家都有大廚做飯,簡直太幸福了有木有!連墻角都擦得亮閃閃,簡直太勤快了有木有!

同居人勾唇一笑,每晚一點蠱情香保證吃幹抹凈無殘留!

兩小口每天都過得像是蜜月期,只有紅衣女子每隔十天半月來送一次香,而後又憐憫的看了一眼仍處於毫不知情的某人,輕飄飄的走了。

——只能說,無知是福!

兩年的時間轉眼既瞬,周小擼下班後看見某個珠寶專櫃正在打折,他摸了摸錢包裏的存折,準備去看看。

恩,沒錯,他談戀愛了,對象是他性別男的同居人。

他準備趁著打折扣,去買一對便宜一點的戒指,別嫌他小氣,誰讓他工資只有那麽一丁點兒呢╮(╯▽╰)╭

*****

長發被高高束起,男子一手拿著菜譜翻看,一手耍著菜刀剁肉。

“鹽少許,辣椒……唔,周小擼口味重,多加點辣椒吧……”男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菜式,這時,電話響了。

男子把高壓鍋關小火,在圍腰上擦了擦手,拿出手機。

“周小擼,你什麽到家?菜已經做好咯~就等你了。”男子把手機夾在耳朵肩膀上,語氣溫柔而寵溺。

“……不好意思,我是交警,您的朋友出了車禍,您能來一趟嗎?地點在……”

後面說了些什麽男子沒有聽見,他只知道,他又要失去他的周小擼了……

等他發瘋似的趕到醫院時,執勤的交警正站在醫院門口,見到他後,低聲安慰了他幾句,又把一個盒子放到他手裏。

“他……人呢?”他聽見自己這麽問道,顫抖的雙手幾乎拿不住這麽一個輕巧的盒子。

交警身體一僵,沈默。

“……我在等他回家吃飯,他在哪裏?”

男子的聲音很輕,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風吹沒了。

年輕的交警紅了眼眶,轉身走在前面帶路。

他帶著僵硬的笑臉,跟著交警一步一步走向醫院的負一樓。

陰冷的挺屍間內,一個蓋著白布的人形物體就那麽出現在視線中。

身上似乎壓著一座大山,每一步都要用盡全力才能前行。

他看著被白布掩蓋的人,心臟在這一刻猶如被切成了千百塊,撕心裂肺的疼到了麻木。

他走上前拉開刺眼的白色,他的周小擼,正躺在上面。

——你又拋下我了,周小擼。

男子爬上窄小的停屍床,擁抱著他愛人冰冷的身體。

交警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,這裏只剩下他們兩個。

男子撫摸著青年柔順的發絲,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,他打開交警轉交給他的盒子,裏面赫然裝著兩枚同款的銀色戒指,他把其中一枚戴在青年的無名指上。

他把屬於自己的那枚戒指自己戴上,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,但他仍舊笑著吻上青年:“我替你煮了兩年飯,暖了兩年被窩,最後只得到一個戒指,周小擼,你真吝嗇。”連一個承諾都不肯給我,連一句愛我都沒有說。

你可知道,為了愛你,我從地獄掙紮著爬向人間,但是你離開了我,我連地獄都回不去了。

你可知道,我在人間徘徊了三百年,你沒有出現;等我快放棄時,你回來了;當我以為幸福已經被我抓在手裏時,你又抽身離去。

你可知道,周小擼你是何其的殘忍?

——周小擼,你可知道,得到後在失去,我又該有多痛?

——你不知道。

男子離開醫院時,手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,卻失去了他的愛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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